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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数次循环早已将我对你的爱意消耗无几了……

我为商烬挡箭七次,换来一次活到大结局的机会。 

他封南嫣为皇后,纵容她剜去我的双目,踩着我的背脊登上凤位。 

重回第八次为他挡箭那日,我选择脱离剧情。 

他万箭穿心,吐着血问我:「程染,这次为何不是你挡在朕前面?」 

  这是我第七次重生。 

  前六世,我都死在刺客箭下。 

  那些箭皆是冲着商烬而来。 

  每一次,我都会毫不犹豫冲上前去,张开双臂挡在他面前。 

  第七次睁开眼,我重回了陪商烬逃亡的路上。 

  他是商国皇帝最不受宠的六皇子,封地在极寒之地。 

  如今皇帝缠绵病榻,命不久矣。 

  太子派出一波波的刺客来追杀六皇子。 

  商烬身边的侍卫一个个倒下,只剩下风荼和我。 

  我们已经被刺客逼到绝境。 

  风荼出去找吃的了,我在山洞里陪着商烬。 

  为了不暴露行迹,我们连火都不敢生。 

  外面下着鹅毛大雪,我哈出来的气都结成冰了。 

  我冷得直哆嗦。 

  商烬身上裹着可御寒的狐裘,可他还是觉得很冷。 

  他搓着手,唤我:「染染,过来让孤抱抱。」 

  我走过去,任由他将我抱进怀里。 

  商烬将狐裘裹住我的身子,冰凉的手探进我衣衫里。 

  我冷得直发颤,却不敢忤逆。 

  商烬是我主子,我是他的丫鬟。 

  若他想要,我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。 

  「染染,你是孤唯一的妻,孤定不会负你。」 

  寒风呼啸,从洞外吹进来,冷得刺骨。 

  商烬将我放平在地上,解开我的衣扣。 

  我裸露的背贴着地面,宛若躺在冰渣子上,钻心刺骨的疼。 

  更凛冽的疼痛席卷而来,商烬俯身在我耳畔说:「染染,若有朝一日孤称帝,定封你为皇后。」 

  我只盼着他快点儿结束。 

  因为我知道,风荼回来了。 

  他的脚步在洞口怔住,手里捧着的野果子坠落进雪地里。 

  良久,他弯腰捡起被雪掩盖的野果子,悄声走远。 

  商烬不知疲倦地折腾了整晚,犹如将死之人最后的狂欢。 

  风荼在山洞外的雪地里站了一整夜。 

  几次,我隐隐听见拳头捏紧的声音。 

  风荼终是忍着没有冲进来。 

  他是商烬的暗卫,职责是为主子卖命,保护主子的安危。 

  天亮时,风荼在山洞外禀道:「殿下,刺客追来了,快逃!」 

  商烬牵着我的手跑出山洞。 

  我腿脚发软,整个背疼得仿佛不是自己的。 

  刺客追来,我根本逃不了。 

  况且,我知道自己的结局。 

  这已经是第七次了,我会死在这个雪地。 

  为商烬挡下横飞而来的利箭。 

  万箭穿心而死。 

  这一次依然不例外,这是我的宿命。 

  我再一次口吐鲜血倒在商烬怀里。 

  风荼杀疯了,以一己之力去抵抗二十余位杀手。 

  商烬手捧着我的脸,眼泪从他冷峻的眼眸滑落。 

  「染染,你别死,别离开孤!」 

  「孤将来还要封你为皇后,你不许丢下孤!」 

  他看起来很伤心,很舍不得我。 

  可昨晚,他明明知道我的身子骨承受不住,却还是拽着我一遍遍沉入深渊…… 

  临死前,我侧目看了风荼一眼。 

  我知道,在我死后,他也会战死。 

  我们被困在这个轮回里。 

  何时才能结束呢? 

  这是我第七次为商烬挡箭。 

  与前六次不同,这一次我没有死。 

  风荼也没有死,我们忠心护主七次,得到一次活到大结局的结局。 

  我休养了一个月,身子才好转。 

  这期间,皇帝驾崩,留下的传位诏书里写着将皇位传给六皇子。 

  原本一直拥护太子的丞相大人,临阵倒戈,拥护六皇子登基。 

  皇权之争充满血腥,成王败寇,太子商珏被斩杀。 

  商烬登基后,将护驾有功的风荼提拔为御前侍卫统领。 

  我则被封为承嫔。 

  是夜,商烬翻了我的牌子。 

  我躺在他怀里,淡声问道:「陛下,为何选〖承〗这个字给臣妾当封号?」 

  他一愣,随后解释道:「一则,承和你的姓氏同音。二则,是承宠的意思。朕虽不能封你为皇后,对你的宠爱却不会少。」 

  他说到不能封我为皇后时,语气那么笃定。 

  原来他已经决定了。 

  也罢,我对名分并不是很看重。 

  沉默的间隙,我突然能听见他的心声了。 

  【程染,你不过是个卑贱的丫鬟,如今能过上当主子的日子,已是你百世修来的福分,你竟还妄想当皇后?你配吗?】 

  我怔住。 

  他的话犹如尖刀刺在我胸口。 

  我又想起为他挡箭七次,那刻入灵魂的万箭穿心之痛。 

  我以为那些伤口会好起来,此刻却血淋淋的被撕开。 

  原来在商烬心里,我自始自终只是一个卑贱的丫鬟。 

  商烬解开我的衣扣,一脸温柔道:「染染,朕好爱你,从未有人像你一般,在利箭飞过之时,一次又一次奋不顾身挡在朕面前。」 

  「今后,朕会好好疼你,绝不再让你受一丝伤害。」 

  我晃神,若不是因为我听见了他的心声,我差点会被他眼底的深情迷惑。 

  他嘴上说得好听,心里想得却是: 

  【朕快呕了,若不是因为你还有点用处,朕才不会再碰你。】 

  【程染,你的身子,朕早就腻了。】 

  【你为朕死了六次,这次怎么没死透?】 

  【也罢,朕刚登基,帝位尚未稳固,想刺杀朕的人指不定会卷土重来,朕就留着你的小命,将来给朕当活耙子罢!】 

  他的心声句句锥心刺骨,凌迟着我。 

  我拽紧床单,泪水从眼角滑落,被动的承受着他的粗暴。 

  腻了。 

  活靶子。 

  原来他也跟我们不停轮回,原来他一直都记得,我七次为他挡箭。 

  「怎么了?」他低头吻去我的泪。 

  看似在怜惜我,心底却在说: 

  【这就哭了?以前在山洞,你的背被湿冷的地磨出血也没见你哭,眼下倒矫情起来了?】 

  【朕就不该惯着你,免得你总以为朕欠你的。】 

  【程染,朕不欠你,无论你替朕死七次还是百次,那都是你的命。】 

  【你天生卑贱,而朕是天之骄子,你注定不能与朕举案齐眉。】 

  如若此刻我手里握着一把匕首,我会毫不犹豫捅进他的胸膛。 

  商烬,我知道自古帝王多薄情,却从未料到,你会薄情至此。 

  商烬要封丞相之女南嫣为皇后。 

  我并不意外。 

  朝中一半大臣是南丞相的心腹,商烬想要坐稳这个皇位就必须得稳住丞相。 

  封南嫣为皇后,是最简单亦最奏效的法子。 

  封后大典定在三日后。 

  下雪了,上京一夜之间白茫茫一片。 

  大雪天不适合举办庆典,可商烬等不及了。 

  他急于向南丞相表态。 

  南丞相的心定下来,商烬这个冬天才能高枕无忧。 

  我站在寝宫的院子里,看着深深宫墙,背又开始疼起来。 

  南嫣带着婢女和嬷嬷直奔我的寝宫。 

  昨夜商烬翻了我的牌子,她气不过,便要来找我麻烦。 

  她踏进院子,气势汹汹朝我走来时,脚底一滑,扑倒在我面前。 

  南嫣丑态百出,觉得很没面子。 

  婢女连忙将她扶起来,帮她拂去身上的残雪。 

  「啪——」 

  南嫣扬手给了我一巴掌,怒不可竭道:「程染,你明知本宫要来,却不将院子里的雪清扫干净,是存心想让本宫摔跤吗?」 

 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,我并不知她要来。 

  再说了,雪太大,扫干净很快便会落下新的。 

  南嫣命人抬来椅子,坐在屋檐下,对我命道:「承嫔,本宫罚你,用手将院子里的雪清理干净!」 

  「一个丫鬟罢了,也妄想与本宫争宠?这些是你应该承受的。」 

  「你的〖好〗日子还在后头,待本宫登上凤位,有你好受的。」 

  商烬进来时,我正跪在地上用手刨雪,将满院子的雪一捧一捧转移到木桶里。 

  在他来之前,我已经刨了足足半个时辰,手冻得裂开口子,仿佛不是自己的。 

  我身上,头发上也落满了白雪。 

  南嫣则坐在椅子里,怡然自得喝了三盏茶,吃了两碟点心。 

  南嫣浅笑着朝商烬招手:「陛下,快过来,风吹得臣妾快冷死了。」 

  商烬从我身畔经过,走向南嫣。 

  我听见他的心声。 

  【烦死了,她怎么净会给朕惹事?】 

  【封后大典在即,可不能再出差池。】 

  【程染,得罪南嫣你没有好果子吃,朕不会帮你出头。】 

  商烬将南嫣抱在怀里,声音温柔:「嫣儿,承嫔哪里惹得你不开心了?」 

  「陛下,承嫔方才害臣妾摔跤,臣妾手都擦破皮了呢。」 

  南嫣将掌心伸向商烬,满脸委屈。 

  商烬吹了吹南嫣的掌心,轻哄道:「伤在嫣儿手心,疼在朕心里。」 

  南嫣得意洋洋,贴在商烬怀里,撒娇道:「陛下,承嫔说不想看见本宫当皇后,既如此,不若就将她的眼睛剜了,这样一来,她就眼不见为净了呢~~」 

  商烬眸光凝向我,质问出声:「承嫔,你当真有这么说?」 

  我心凉如水:「臣妾不曾说过。」 

  「承嫔,你的意思是本宫冤枉你咯?」南嫣冷声,撇头向商烬发誓:「陛下,天地良心,臣妾所言句句属实。」 

  「承嫔就是不服臣妾当皇后,在臣妾面前一套,在您面前一套。」 

  「她心底啊,指不定多委屈呢?毕竟,她陪陛下您历经过生死,她肖想皇后之位也属实正常。」 

  商烬闻言脸色更冷,他大概是想到了曾经对我的承诺,心底翻起骇浪。 

  【朕当初不过是用甜言蜜语哄哄她,她还当真了?】 

  【朕是知道她逃不出为朕挡箭而死的命运,才那么说。】 

  【再者,以她的身份,就算朕愿意兑现承诺封她为皇后,满朝大臣都不会同意。】 

  【所以,她还在因为此事怨恨朕?】 

  商烬还没表态,南嫣拽着他的袖子,噘嘴道:「陛下,若是不惩罚承嫔,臣妾坐这个皇后之位恐怕会有人嚼舌根。」 

  「臣妾委屈点也就算了,可若是外人说陛下薄情,那可就太冤了。」 

  「是承嫔痴心妄想,区区丫鬟之身晋了嫔位,却还敢肖想皇后之位,是该给点教训,若不然啊,她还觉得是您亏欠了她呢。」 

  商烬在心底说:【她都不来求朕,是该罚。】 

  他侧目对南嫣道:「那就交由爱妃处置。」 

  南嫣嘴角微扬,当即唤身后嬷嬷:「来人,拿匕首来,将承嫔的双目剜去!」 

  嬷嬷从怀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匕首,朝我走近。 

  南嫣示意四位丫鬟按住我。 

  商烬只是望着我,并未出声阻拦。 

  他的心声已经告诉我答案。 

  【程染,朕讨厌你用那种绝望的眼神看着朕。】 

  【你什么也不说,可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朕,你恨朕,怨朕,你在用眼神凌迟朕。】 

  【双目被剜去也好,朕也好眼不见为净。】 

  【可……】 

  我笑出眼泪来,匕首尚未靠近,我的心已经开始抽痛。 

  商烬的冷漠和薄情,比万箭穿心还伤人。 

  我的脸被丫鬟摁住,动弹不得,嬷嬷扬起匕首。 

  商烬闭上眼眸,在心底说:【朕的心为何这么疼?要救她吗?】 

  匕首将要落下时,一颗石子飞来,击落了嬷嬷手中的匕首。 

  石子被匕首反弹至南嫣的眼睛里,她的左眼瞬间鲜血一片。 

  「啊——」南嫣捂住左眼,尖叫出声。 

  丫鬟和嬷嬷乱做一团,连忙跑去叫御医。 

  商烬蓦地起身,目光凝向方才石子飞来的地方,冷喝出声:「谁!」 

  风荼从远处大树上一跃而下,落在商烬面前,一副视死如归的神色:「陛下,您还要折磨染染到何时?」 

  「放肆!」商烬气得浑身发抖,他一脚踹在风荼身上泄愤:「风荼,不要以为你曾随朕出生入死就可以逾矩,你方才出手伤害南贵妃,已是死罪!」 

  商烬扬声命道:「来人,将风荼抓起来,听候发落!」 

  御医来了。 

  在检查过南嫣的左眼后,御医吓得跪在地上,抹汗禀道:「陛下,南贵妃的左眼瞎了……」 

  南嫣尖叫着,接受不了眼瞎的事实。 

  商烬抬眸望向庭院里被侍卫扣下的风荼,眼眸里泛起无尽的杀意。 

  南嫣发了疯一样摔东西,哭着道:「陛下,臣妾还这么年轻,就失去了一只眼睛,臣妾不活了!」 

  商烬安抚南嫣:「爱妃节哀,朕现在就去杀了风荼,为你雪恨!」 

  商烬抽出侍卫腰间的配剑,红着眸朝风荼走去。 

  他经过我身边时,我抱住他的腿求他:「陛下,求您别杀风荼,他为您出生入死,求您网开一面,饶他一命!」 

  商烬冷然道:「程染,你和风荼是不是都觉得,你们曾为朕出生入死,哪怕你们骑在朕头上,朕也不会杀你们?」 

  商烬在心中权衡利弊:【不杀风荼,不足以平息南嫣的愤怒,朕若处理不好这件事,得罪了南丞相,商国江山将会再次动荡,朕得不偿失。】 

  【风荼的命,和朕的江山比起来,一文不值!】 

  商烬越过我,提着剑走到风荼面前。 

  「不要,陛下!」我尖叫出声,朝商烬扑过去。 

  可为时已晚,商烬一剑刺进风荼的胸膛。 

  风荼嘴角溢出鲜血,他看向我,不再掩饰眼底的深情:「染染,别哭,我在黄泉等你。」 

  风荼的话刺痛了商烬,商烬正准备将匕首捅深一点,一剑了结风荼的性命。 

  我喝住商烬:「商烬,南嫣瞎了一只眼睛,我赔她两只,求您饶风荼一命!」 

  我说完,从头上取下发簪,刺瞎了自己的双眼。 

  「不——」商烬嘶吼出声。 

  鲜血从我眼底流淌而出,我痛得跪倒在地。 

  商烬抽出插进风荼胸膛的剑,跑来抱紧我:「染染……」 

  我醒来时,眼睛看不见了。 

  刺痛的感觉还很强烈。 

  我抬手摸了摸,眼睛上覆盖着一层白纱。 

  我摸索着半坐而起,门被从外面推开,我循着声音将脸撇过去。 

  我的眼睛睁不开,连光都感应不到。 

  我只知道门口站着个人,那人用眼神打量着我。 

  「风荼?是你吗?」我下意识喊出风荼的名字,此刻我最想见到的人是他,我想知道他是否还活着。 

  站在门边的人是商烬,他大步走过来,捏住我的下颌打量着我的双眸。 

  「程染,你为了风荼连自己的眼睛都不要了?好,很好。」 

  我下颌被他捏得生疼,可不及双眼的疼。 

  我推开他的手,询问出声:「风荼呢。」 

  商烬声音像是淬了冰:「你就这么在乎他?若朕说他已经死了呢?」 

  风荼当真死了吗? 

  被一剑刺进胸膛,流那么多血,应该是活不了了吧? 

  既然风荼都死了,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。 

  这皇宫对我来说,像是囚禁我的天牢。 

  我一声不吭从头上取下簪子,准备自刎。 

  却被商烬夺去,他愤怒地将我按在床榻之上,咬牙切齿道:「程染,你竟敢为了他寻死?在你心中难道风荼比朕还重要?」 

  我回想起逃亡那几年。 

  在商烬还没得到我之前,风荼曾采过一支梅亲手插在我鬓间。 

  他也曾借着寒梅向我表白:「染染,我心悦你。」 

  这一幕被商烬看见,他私下言语敲打过风荼。 

  没过几日,商烬便强要了我。 

  「说话!」商烬将我的思绪拉回眼前。 

  我抱着求死的心态说:「商烬,实不相瞒,在我心底,风荼是比你更重要。」 

  我在激怒他。 

  我想让他赐死我,一了百了。 

  他被我激怒了,可偏偏选择用别的方式来惩罚我。 

  「程染,你找死!」商烬怒不可揭将我的身子翻过来,用席卷而来的怒火燃烧我。 

  我被困在无尽深渊里,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。 

  翌日清晨。 

  商烬穿上龙袍,丢下一句:「程染,风荼还剩下半条命,你若敢死,朕定会将他大卸八块!」 

  在商烬离开前,我听见他的心声。 

  他似在心底叹气:【染染,是朕嘴硬,朕对你没腻,往后也不会腻。】 

  【本来朕是来向你服软的,你不该用风荼来激怒朕。】 

  我麻木地躺在榻上,感觉自己是一条被抽干水分的鱼,每呼吸一口空气,于我而言都是折磨。 

  商烬走后没多久,南嫣来了。 

  她瞎了一只眼,另外一只眼尚能视物。 

  她踏进我的卧房时,鼻尖轻嗅,皱起了眉头,冷声问:「陛下方才来过?」 

  我不想理会她。 

  她愤怒地揪起我的头发,咬牙切齿道:「程染,你都已经被贬为庶人了,陛下还是对你的身子感兴趣,真是令本宫意外啊。」 

  「本宫这只眼睛瞎了皆是拜你所赐,你以为你弄瞎两只眼睛就能弥补吗?」 

  「你的贱命又怎配和本宫的天生凤命相比?」 

  「就算你千刀万剐,本宫这只瞎掉的眼睛也不可能再重见光明了。」 

  「程染,你说,本宫该怎么折磨你好呢?」 

  南嫣越说越气愤,哪怕我看不见,也能想象出她扭曲的面容。 

  我挣脱她的钳制,淡声问:「南嫣,你想如何?」 

  南嫣轻笑,对嬷嬷命道:「将她的背刮花,用盐养着!本宫先让她尝点苦头,好戏还在后头~~」 

  「是。」嬷嬷领命,一把将我扯过来,和三五丫鬟一起将我的衣衫扒了。 

  她们有备而来,手上都戴了锋利的指刀,将我的背抓出一道道血痕。 

  我惨叫着反抗,得到的是更凶残地对待。 

  嬷嬷和丫鬟用细盐抹在我背上的伤痕里,我痛得晕死过去。 

  接下来两日,我被锁在暗无天日的屋子里。 

  我的背奇痒无比,伤口被细盐咬得腐烂,堪比凌迟之痛。 

  第三日,屋子的门被人从外打开。 

  我被嬷嬷提起来丢进装满凉水的浴桶里,「把身子洗干净,今日是封后大典,陛下允了皇后,让她踩着你的背脊登上凤位。」 

  我被推出房门时,漫天的雪花飘落在我脸上。 

  再冷的天,也不及我的心冷。 

  我被逼着在风雪中走了约莫半个时辰,随后步上九十九阶白玉台阶。 

  若没有猜错的话,封后大典是在室外举办,台阶之下将会站满文武百官,来朝拜皇帝皇后。 

  嬷嬷一棍子将我敲晕,我在晕死前听见她说:「待会陛下将会牵着皇后娘娘的手一步步登上凤位,你能够给皇后娘娘当人凳子,是你的荣幸!」 

  不知昏睡了多久,我被宫廷礼乐吵醒,渐渐恢复了意识。 

  我身上被大雪覆盖,浑身僵硬得似感觉不到知觉。 

  文武百官齐声高呼:「皇后娘娘千岁!皇上万岁!帝后同心,天佑商国!」 

  我知道是商烬牵着南嫣的手走上白玉台阶了。 

  我想挣扎着起来,身体却不受控制。 

  手脚仿佛不是自己的,不听使唤。 

  脚步声越来越近,我听见了商烬的心声。 

  【凤椅之下,被白雪覆盖的人是染染吗?】 

  【皇后事先和朕打过招呼,不是她又是谁?】 

  【她衣着单薄,一定很冷,朕后悔了。】 

  【可她心中压根没有朕,朕竟还心疼她,真是可笑。】 

  转眼,商烬和南嫣走到了我面前。 

  南嫣抬起腿,正准备踩着我的背踏上凤座。 

  商烬忽然出声:「慢着。」 

  「陛下,怎么了?」南嫣撇头望向商烬,「难不成陛下舍不得了?」 

  商烬的心声越来越清晰可闻:【朕是舍不得了,可……封后大典不容出现差池。】 

  【别心软,忍忍就过去了,等封后大典结束后,朕再弥补。】 

  商烬对南嫣说:「皇后可要踩稳了,当心她乱动,皇后摔跤,朕可是会心疼的。」 

  南嫣勾起一抹笑意:「陛下真体贴,放心罢,她早就冻僵了,就算她想动,恐怕也无能为力。」 

  我奋力挣扎,身子却纹丝不动,僵硬得如同石头。 

  南嫣踏上我的背脊,我的背满目疮痍,而她的鞋底是特制的防滑鞋底。 

  鞋底上密密麻麻的三角钉踩在我背上的伤口上,我疼得直抽气。 

  偏偏南嫣不想这么轻易放过我,她两只脚踩在我的背上,还特地转了个身,去望着站在白玉台阶下的文武百官。 

  我疼得发出呜咽声,再次听见商烬的心声,这一次他有些心烦意乱:【朕的心为何那么疼?南嫣的脚好似踩在朕的胸口一般。】 

  【程染,朕输了!】 

  南嫣似乎也发现了商烬神色有异,她浅笑着道:「陛下,您在心疼么?」 

  商烬在克制怒火:「皇后,别误了吉时。」 

  「也不差这一时半会。」南嫣在我背上转动鞋底,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气,感叹道:「站在此处连呼吸到的空气都格外清新。」 

  我咬牙用尽全力摆动我的背,想要将南嫣从我背上甩下去。 

  可我的身子依然僵硬得纹丝不动。 

  【毁灭吧!这江山朕不要也罢!】 

  【南嫣,朕要杀了你!你爹也该被碎尸万段!】商烬的心底几乎是在咆哮。 

  商烬突然疯了,他拽住南嫣的手臂,一把将她甩了下去。 

  「啊——」南嫣大惊失色,扑倒在雪地上,滚下白玉台阶。 

  文武百官一片哗然。 

  「来人,护驾,谁也不许去救南嫣!」商烬扬声命道。 

  御前侍卫谁也不敢去追滚下台阶的南嫣,他们挡在商烬面前护驾。 

  「染染……」商烬将我的身子翻过来,指尖拂开我脸上的白雪,不再掩饰他的心疼之色。 

  我恨透了商烬,自是不会答他。 

  商烬将我抱在怀里,焦急离开,去宣御医替我诊治。 

  我在暖阁里养了三四日,身子才恢复知觉。 

  听说那日封后大典被迫终止,南嫣滚下九十九阶白玉台阶,脑袋当场摔出了血。 

  南嫣性命是保住了,可她依然没醒过来。 

  南丞相大怒,商烬雷厉风行夺去南丞相的官职,将他斩首示众。 

  丫鬟和太监们说皇上疯了,眼下江山尚未稳固就敢杀南丞相。 

  南丞相背后多股错综复杂的势力,皇上还没来得及收回来,就算杀了也后患无穷。 

  这是置死地而后生的节奏。 

  我清醒过来的第二日,商烬来暖阁看我。 

  他对我的态度温和了不少,他沉默着将我按入他怀里。 

  「嘶~~~」他碰到了我背上的伤口,我疼得直抽气。 

  商烬松开我,伸手来扯我的腰带。 

  我以为他又要强迫我,我下意识护住腰带。 

  「别怕,朕只是看看你背上的伤。」他扯下我的腰带,将我衣衫褪下,打量着我背上的伤痕。 

  他没开口说话,我听见他的心声: 

  【南嫣那毒妇,下手够重的!】 

  【朕真该死,竟现在才察觉到自己的心。】 

  【朕要将南嫣的头砍了,挂在城墙上示众!】 

  【染染,你能原谅朕吗?】 

  商烬,你贱不贱? 

  你的真心对我来说一文不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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